童軍教育的思想來源及考辨

添加時間:2018-10-13      瀏覽量:0

雖然子軍教育的產生與貝登堡個人創造密不可分,但與此同時,如果離開其他民族和歷史傳統文化的青少年教育思想資源,以當時各種青少年組織的影響,童子軍教育也就成了無源之水,正因為童子軍教育集英國古今中外思想之長,童子軍也才成為後起之秀,而一舉超越其他青少年組織,並具有世界性影響。

在中國,對貝登堡童軍思想進行較為全面論述的,當首推吳雲奇。在《論童軍教育運動之真諦與發展》一文中,吳雲奇將童軍教育內容分為兩個方面,一是貝登堡的生活經驗,二是借鑒了其他人的思想與經驗。關於貝登堡借鑒的思想與經驗,吳雲奇一共列出了八個方面的來源:古羅馬倫理學家阿披克提忒( Epictetus,60120)的「善行」思想、斯巴達民族的體格訓練方法、古代英國與愛爾蘭訓練兒童舊習及其他、日本武士道精神、威廉姆斯密斯( Sir wiliam a. Simth)與男童團,以及教會兒童團、鄧皮爾( DanielCarter beard)與棲頓( Ernest Thompson Seton)、蒙臺梭利教育製度及其他。在「其他」方面,吳雲奇列舉了德國的亨博士( Doctor hahn)、英國的約翰潘氏( John pounds)、 Kenelm digby's「TheBroad stone of honour」(無法查明)等。雖然吳雲奇的論述出自何處,目前還無法確切考證,但無疑這是關於童軍教育思想來源最為全面和深入的述評,而且也與貝登堡的論述高度一致。由此推測,吳氏的議論應該是出自貝登堡之口,他綜合了貝登堡在《美國童軍歷史》一書和其他地方關於童軍教育思想來源的觀點。在童軍教育發展的初期,有關「誰是童軍教育的創立者」的爭論,成了社會十分關註的問題,這也促使貝登堡進一步為童軍教育尋找理論上的根據。1914年1月,在談及軍事訓練與童軍教育的目的區別時,貝登堡說:「最近我在一份報紙上看到,有人聲稱自己是童軍教育的最初發明人,只是現在才意識到這一點,過去四年中,他是第四個這樣說的人了,而我記得童軍教育的最初創始人應該是阿比克泰德,他已於數幹年前去世了。阿比克泰德告訴我們,我們歪曲了他的思想,同時並沒有得到足夠的軍事力量;事實是,這些紳士們也看清了我們體內都存在某種獨立思考的相似東西—自由意誌,但他們沒有去研究它的中心意思,因而也就沒有把握住其價值所在及可改善之處;我們的目的是什麽?他們在爭論中並沒有把它當作一個特別重要的問題來看待,但這卻是整個問題的關鍵所在;我們的目的就是要緊緊吸引住兒童,開闊他們的胸懷,培育每位年輕人的品性,使他們成為國家的良民,鼓勵他們成為精力充沛的工人以及具有榮譽感和男子漢氣概,彼此間還充滿兄弟情感。」以上論述表明,自童軍誕生不久,到底誰是童軍教育的發明者,社會上眾說紛紜,各抒己見,有的人自認為是童軍教育的發明者,然而在貝登堡看來,阿比克泰德才是童軍教育的創始者,只不過「我們」曲解了阿比克泰德主張充分發揮「自由意誌」的思想,並沒有達到「我們」的目的,忽視「我們」的目的,使得「我們」之間展開了許多無謂的爭論,「我們」的目的是發展青少年自身內在的「品性」,在這方面童軍教育與阿比克泰德有相同之處。為什麽這樣說呢?因為在貝登堡看來,要使每位公民成為有力的戰鬥力,其所主張的手段和途徑與他人有本質的區別,其他人主張直接采取軍事訓練的辦法,而他則主張「品性」為先。因為童軍教育只要面向各階級的兒童,那麽即使在被一些人認為是所謂「廢品」的人中,也有許多會成為有用的公民,在此基礎上,只要稍加一點軍事訓練和更為嚴格的紀律要求,他們就能成為最優秀的士兵。因此,一個國家只有通過對公民品性的塑造,而非依靠她的武力,最終才能占據比別的國家更有力的位置。早在1906年,貝登堡提出童軍計劃時,就持有這樣一種信念,他認為,在「偵探術」這個字眼下,「塑造成為一名好公民有許多價值品質方面的教導,同樣可以培養成一名優秀偵探」。這就是說,采用「偵探術」培養「好公民」與培養「優秀士兵」有異曲同工之妙。正是從這個意義上來說,推崇「理智、知識和健全的理性」即為「好」的阿比克泰德,才被貝登堡視為童軍教育的「鼻祖」。

 

隨後不久,在談及童軍教育思想的來源時,貝登堡曾先後又做過兩次系統闡述。1914年1月,在「童子偵探術起源」的演講中,貝登堡介紹了「偵探術」訓練實踐、童軍服裝與徽章以及童軍「準備」銘言等的淵源,最後他總結道:在童軍教育思想中,很多源自祖魯人、印第安人和日本人的習俗,很多取自中世紀的騎士準則,很多抄自其他人,比如愛爾蘭的 Cuhulain、Jahn博士、威廉·亞歷山·斯密斯、湯普森·西頓、丹尼爾比爾德等等,以及自己的一些發明。貝登堡的這番言論,明白道出了童軍教育的思想來源由兩個部分構成,一部分為借鑒歷史和現實中的經驗,另一部分就是自己的「發明」。具體而言,其由以下四個方面的內容構成:一些民族的習俗、騎士準則、借鑒一些青少年組織創始人的思想與經驗,以及他自己的創造。然而,哪些是他自己的創造?貝登堡並沒明白說出來,同時,他似乎並不在意誰是童軍的「發明者」,也不忌諱自己創立童軍時,從其他人那裏「抄襲」了許多有益的思想。1916年,關於童軍教育創始人問題的爭論已達到「白熱化」的程度,為此,貝登堡全面和系統闡述了自己對這一問題的看法:「至少有六位不同的人聲稱,他們是童軍運動的創始人,對此我能夠做出的全部回答是,但願他們創立了它,從而使我免遭麻煩,因為只要兒童能從中受益,我至少可以並不關註誰是這一運動的創立者。」以上態度表明,本著讓兒童受益的出發點,貝登堡並不在意自己是否是童軍的創立人,相反,他還樂見其他人是童軍的創立者。因為在貝登堡看來,「許多人都是童軍教育的思想之父,我要說的是,我只能算其中的一『叔父』而已,童軍教育只是在英國家喻戶曉罷了,而且我十分留意美國在這方面開展的情況,我所做的,不過是東拼西湊把這些東西匯集成書,這就是我的發現所在。」在此,貝登堡認為,童軍教育有許多「思想之父」,自己不能算作童軍教育之父,相比較而言,最多只配做一「叔父」而已。雖然貝登堡的這番說辭有謙遜之意,但由此也可以看出,童軍教育確實是借鑒了許多人的思想和做法,貝登堡本人對此也並不否認。最終,貝登堡認為,童軍教育整個計劃,是通過各種途徑獲取各種經驗,並改造其思想,以下即是其中的一些:Hahn博士、 Cuhulain和他的童子騎士;祖魯人、印第安人、太平洋島國居民等的生活準則與習俗;凱內爾姆亨利迪格比所作《榮譽的巨石》;亞瑟王所確定的騎士準則;威廉·亞歷山大·斯密斯爵士和童子團組織;丹尼爾卡特比爾德的先鋒工作;西頓的露營遊戲等,但主要源自於訓練士兵和南非治安隊的親身經歷。在「合眾國童軍」法庭宣誓作證一案中,貝登堡又補充了這樣一條思想來源:「我也考察了日本的武士道,以及更多 John rounds教育兒童的現代方法。」由此可見,貝登堡關於童軍教育的思想起源的描述,不僅比以前說得更全面,而且也說得更明白具體,總括起來,他一共列舉了十個方面的內容。然而,在貝登堡看來,雖然童軍教育思想博采眾長,但主要還是源於其「偵探術」訓練經歷。這說明「偵探術」思想在童軍教育中占據十分重要的地位。

 

綜合以上各方面論述,貝登堡童軍教育思想的來源主要可以歸結為以下四個方面:部族習俗的采用與轉化、騎士精神與準則的復興、青少年教育經驗的借鑒與理論的吸收,以及「偵探術」思想的創造與轉化。由於「偵探術」思想是貝登堡所獨創,且多為其他青少年組織所借鑒和采納,所以本書將單獨對此加以論述。